第四章其实是挂逼(1/1)

聚灵枪,李渊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发明,从设计到施工再到成品出炉一共用了七年,也就是说这把枪他从六岁开始便有了构思。

枪的丹药是从灵石中提炼出来的精纯液态灵力,每一发都要耗费上百枚灵石,不过好在二长老对他不错,他足足储备了十发子弹,每一发都能重创一个没有全神贯注的练气巅峰,调到三连发模式更是练气巅峰都挡不住。

而方才,李渊便毫不犹豫的用了三连发,倒不是李渊挥金如土,而是对上欧阳海他不得不谨慎一些,后者很可能在近几日筑基成功,如果真成了,单发对于欧阳海是没有用的。

“欧阳大哥!”

婧妍第一个飞奔到欧阳海身边为他探查伤势,而这队精英不愧是内门精锐,一个个反应比猴贼还快。

“迅速击溃李渊,这人有问题!”

这是这一队精英在此时的第一个想法,但是还没等付出行动,相似的一幕就再度上演了。

欧阳海对自己的速度一向很有信心,他是内门首席,又得内门长老传功,有着一套不俗的身法,平日里即使是筑基中品的某些内门前辈都感叹其速度身法已直逼筑基巅峰,这在一众长老看来都很不可思议,更何况在此次问道之前他已筑基成功。

即使如此,他看到眼前亮起的光芒还是倍感无力,他再快,也快不过光。

没错,李渊毫不犹豫的再度扣动板机,两次三连发将原本已经就被击退至擂台边缘的欧阳海生生轰到了擂台外的人群里,看样子已经是被聚灵枪那精纯的灵力光束重伤。

“威力不错,看样子比预期的要强上百分之二十左右,还有修改的余地。”

李渊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向着擂台边缘走去,在众人惊讶之际,便一个纵身直接跳下了擂台,他一个练体巅峰继续留在擂台上也没什么用,只能成为队友们的负担,只不过在跳下去之前,他回头对着那群刚刚还让他愤恨不能的队友们说了句,“我说我对付欧阳海,我做到了,你们可别拖我后腿啊?”

众人咧嘴一笑,他们和围观的弟子们虽然也都吃惊于李渊的底牌之强,但是却也没有到达惊讶不以的地步。

“放心吧,我会打的那束龙满地找牙!”狂澜说着,即使以他的不可一世,此时也不禁对李渊这惊人的爆发竖起了大拇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欧阳海击退到场外并将其重伤,扪心自问他狂澜做不到。

狂澜撂下这句话,便第一个从队伍里冲了出去,而其他人紧随其后。

“妈的,这群狗娘养的废物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看着气势大涨,甚至敢于先手进攻挑衅的李渊队,程志川大吼着第一个第一个上前应战,他的目标的狂澜,那个敌方第一个冲出来的,在他看来狗屎都不如狂妄小子。

然而当二人就快碰撞到一起时,一道不起眼的阴影在其眼前删过,心电转念之间,程志川的直觉察觉到了危机,死亡的危机。

一柄灵剑横于胸前,黑芒击打在灵剑之上引得灵剑微微嗡鸣震动,同时麻掉的,还有程志川持剑的右手。

“什么人?”

感受这右手的酥麻,程志川不由得下意识问了一句,待他定睛看去,只见黑芒一闪,出手的人一击未能得手已然退到了他与狂澜之间,将二人隔开。

“你的对手是我,不要盯着别人,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那声音的主人是个不起眼的少女,即使在李渊这队由昆仑山各路奇葩废人组成的队伍里也相当不起眼,她的衣着,相貌,甚至那把作为武器的匕首都相当不起眼,属于扔在人海里让人傻傻分不清的类型,甚至平日里都不怎么和人说话,平时一直跟在龙心木身旁,好像影子一样毫无存在感。

但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少女,一击震麻了程志川的右手,而且那一瞬间程志川直觉中死亡的味道很可能成为一道心魔,从此盘踞在程志川心里,成为为日后晋级的瓶颈。

“滚开!废物!你以为你是谁!”

看清来人后,深深的恐惧瞬间化为了无尽的愤怒,程志川一直认为自己是天骄之子,何曾唱过这种截杀别人却被半路截杀的屈辱?更何况对手只是一个和自己同辈,默默无闻到让人记不起相貌的女子?当下双手持剑便劈了上去,而少女灵巧一躲,显然是不打算与其缠斗。

“这个叫叶枯琴的有两下子……”站在原地迟迟未动的公孙瓒看着与程志川缠斗的叶枯琴,心中暗暗念想,叶枯琴一击未能得手便开始施展身法与程志川缠斗,而已经红了眼的程志川因为右手的麻痹而显得破绽百出这样下去,程志川被击败是迟早的事。

但是,公孙瓒此刻却是腾不出手来,因为一个熟悉,又曾经给过他危险的感觉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泸别尘。

每当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大多数人总是不屑一顾,此人与公孙瓒同出天衍堂,平日里也就做做生意,卖卖丹药,作为一个生意人口碑还不错。

但是公孙瓒不这么认为,别人都说泸别尘是个在天衍堂学了七八年只会做生意的废柴,甚至就连他的师傅千机道人都对此人拿天衍术做生意这种行为感到很无奈,但是,他就是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常人口中那种简单货色。

为什么?是公孙瓒太过疑神疑鬼了吗?

不,当然不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怀疑一个路人是绝世高手,那是神经病干的事,而公孙瓒显然不是神经病,他之所以忌惮泸别尘,只因泸别尘的师承。

七天圣堂三长老,一手天衍术早已出神入化,勘称当今修仙界万仙盟内第一人,算天算地算神仙的算仙天枢真君。

算仙只是一个别号,算是修仙界对她本人天衍术修为的认可,也同样暗喻着,此人算术堪比真仙。

泸别尘师承天枢真君一事,恐怕在这昆仑山只有寥寥数人知情,昆仑山天地洞里那些闭关的太上长老,泸别尘与天枢师徒二人,还有一个就是公孙瓒,这件事连其他内门长老,包括公孙瓒的师傅,天衍堂堂主千机道人都不知情。

而公孙瓒则是因为拜入千机道人门下后,偶然间得知,千机道人虽贵为天衍堂堂主,但是在昆仑山还有个三长老天衍术及各方面修为都在千机道人之上,就连平日里孤傲的千机道人在说起天枢真君时,眼里也只有满满的敬佩与仰慕,不知多少次,千机道人抚摸着公孙瓒的额头感叹,“若是她能收你为徒就好了,定能让你一日千里!唉……可惜啊。”

自那时开始,年幼的公孙瓒便到处打听关于天枢真君的事,他想看看,那人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他所仰慕的师傅这般赞叹连连。

据内门师哥师姐们所言,天枢真君从不在弟子面前露面,是七天圣堂里最为神秘的长老,传闻天枢真君曾经在满月之夜于昆仑山主峰的菩提树下静静盘坐,那公孙瓒便于满月之夜在菩提下等,等着那绝世高人。

而这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未见其影,但公孙瓒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过。

那天,是第五年的最后一个满月,公孙瓒照常来到菩提树下,如预料之中一般,菩提树下空无一人。

但即使只剩一人一树,孤影碧月,他依旧要等。

不知何时,困意袭来,公孙瓒便靠在菩提树下睡着了,树上灵猴石像抬首望向西方的天际,好似千百年都不曾变过,而树叶摩擦的声音如摇篮曲一般奏响着让人昏沉,又好似蕴含天地至理的梵音一般让人清醒。在梦中,恍惚间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他走来。

那是一个女人,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面纱,朦朦胧胧的身形与月光融为一体,孤高在上的气质又与环境格格不入。

女子伸出手,抚摸着公孙瓒的脸颊,那一刻,一种母性的光辉让公孙瓒为之陶醉。

“你我无师徒之缘,但你的决心与耐力让我感动。菩提有三宝,菩提子,菩提果,菩提树下一顿悟,今日便将最后一宝赠与你,我们之间的缘分便算是尽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梦里,公孙瓒想要伸出手去拉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想开口叫她停下,收自己为徒,但是当他看到女人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好奇的盯着他的孩童时,他便明白了一切,在无上的天衍大道自菩提树中涌入他的脑海之前,他牢牢的记住了那张藏在天枢真君后面的面孔,那张后来与他一同修行,却没说过一句话,被无知之人所嘲笑的面孔。

大梦初醒,树下只有他一人形单影只。如涅槃之光一般,朝阳从东方升起,照耀在他身上。

这是真正的涅槃重生之火。

他从不敢企及奢望的无上大道在心中缓缓徜徉,虽然他还不能理解其意,但这无疑为他日后的道路扫除了许多障碍,停留在第一重八段的天衍术生生提高了两个台阶,步入第二重第一段。

一日千里,果然并非千机道人随口一说的戏言。

看着面前冉冉升起的耀日,公孙瓒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天衍堂,在哪里,一个似许久不见的身影默默站在天衍堂堂前。

少年看着天衍堂那块由天衍堂初任堂主亲手提字牌匾自言自语。

“这儿就是天衍堂啊?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啊!”

“咦?请问你是天衍堂的吗?你好,我叫泸别尘。”

“我是个商人呦,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咱的生意啊!”

收回思绪,公孙瓒盯着面前格外熟悉又倍感陌生的年轻人。

“你是我的一道心魔。”

“哦?能成为天衍堂大师哥的心魔,看来我还真是荣幸啊!”泸别尘微笑着,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颇有些那女人的影子。

公孙瓒看着那笑容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我会打败你,向她证明我自己,就在今天!”

话音刚落,十数张算符已经飘然于公孙瓒身边,细数之下,十九章不多不少,也昭示着他天衍术已精进至二重九段,两年时间从二重一段蹦到二重九段,同时还不落下修为,即使有着那次顿悟,这速度也会让人惊讶不以,可见公孙瓒努力之深。

“请赐教。”公孙瓒剑尖直指泸别尘的心脏处。

“别这么杀气凛然的嘛,师兄我问你,你经历过失败吗?”

“你什么意思?如果除了师傅前辈们交手的话,没有过,我曾与欧阳海打平,只是如今他修为精进,不知我……”

话还没说完,泸别尘便摆了摆手将其打断,“长辈们出手太轻了,我指的是那种彻底否定你之前的人生意义,甚至可能让你无心再度修炼的惨败,败于平辈之手。”

说这话的时候,泸别尘显得很平静,语气很柔和,但柔和的外表下,让公孙瓒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就像一个人完全被另一个人看透那样,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其所预知,你的任何行为都被其所掌控。

“请赐教。”公孙瓒剑尖不改方向,依旧指着泸别尘的心脏,只是那杀伐之意因为若有若无的恐惧而显得虚幻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看着公孙瓒的样子,泸别尘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

“既然师兄执意出手,那么还请赐教了。”

说着,便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灵剑,右手轻抬,便如一道魅影般冲了出去。

他会从那边进攻?左边?右边?还是中间?

十九张算符齐齐动用,不断的推演着天道之意,一息之间便有了结果。

是左边!

公孙瓒左手持剑作格挡状,右手蓄力准备反击!这一击他势在必得!甚至连击中公孙瓒后的下一刻该做些什么他都想好了,但是就在此时,蓦地,世界安静了下来。

微风拂过,年轻人飘然而至,左手持剑看着面前以为自己防御的天衣无缝的师兄。

灵剑在公孙瓒脖颈右侧不过毫厘之处戛然而止,锋锐的剑意让他觉得只要面前的人手臂再挪动一丝一毫自己便身首异处。

真不甘啊,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我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

他不甘啊!

“啊啊啊!泸别尘!”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我告诉你,不!”

无明业火点燃了公孙瓒最后一丝血性,他不顾脖颈旁灵剑的锋锐,一把将其握住,噗嗤一声,鲜血迸发而出。

泸别尘见状,眉头微皱,一撤手腕便将灵剑从公孙瓒手中抽出,身形闪烁间再度与其拉开了距离。

泸别尘看着面前如杀神般气势滔天却又沉默不语的故人,潘然转身。

“你干什么!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呢,回来!”

看着潇洒离去的泸别尘,公孙瓒心中无名怒气又多了一分,他将鲜血淋漓的右手探入怀中抽出了一个药瓶,那是今早从泸别尘哪里买来的斗灵丸,能让筑基之下的人修为生生提高一个品阶,虽然对于公孙瓒这种筑基巅峰来说用途不大,但是胜在量多!十几枚斗灵丸入肚,足以让其在修为上暂时比肩筑基!

虽然此举可能会为日后的修行留下隐患,但是公孙瓒已经不顾那么多了,只要能击败泸别尘,让他去死也没什么!

公孙瓒的斗灵丸出自泸别尘之手,后者也可以同样通过服用斗灵丸的方法提升实力,但是公孙瓒已经放弃了思考了。

丹药入口,预料之中那属于丹药独有的药香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甘甜之意在口中蔓延开来。

“这是……糖?”

就在公孙瓒疑惑时,一个乾坤袋从天而降杂在了他怀里。

“我做生意很诚信的,假一赔十,附赠一枚补血活气丹,师兄以后可要继续光顾咱的生意啊。”

“你……卖假药?”公孙瓒一愣。

“只有你的是假的。”泸别尘步子不停。

“这……你早就算计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今早?昨天?还是什么时候?”

远去的泸别尘耸耸肩,“大概……从第一次见面那天开始吧。”

泸别尘的话让公孙瓒沉默许久,他解开乾坤袋将补血活气丹一口吞下,心中仿佛释然了许多。

或许……是我太较真了吧。

“我……认输。”

灵剑脱手,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金铁之声乒乓作响,震撼着在场每一个围观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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